生息的萌芽自指尖傳來。 在黑暗籠罩的意識中,威廉感受到了細胞竄動的軌跡,從死寂軀殼破土而出的嶄新血肉,掠過斷骨縫補傷痕,那股劇烈的疼痛有如千萬針扎從天而降,無不缺漏、全數刺穿浸血的四肢──殘缺的心臟還在跳動、焦慮急躁,幾乎衝破皮層的強勁,促使他鬆開緊咬的牙根,在撲面而來的刺骨寒風中,疼痛而幸福地重新回味氧氣的循環。 他的口舌隱含著血塊與土屑的痕跡。 打直站起的膝蓋不停顫抖,環顧四周,煙硝濃霧掩蓋視野,盡是一望無際的黯淡灰雲,寂靜纏繞,但耳邊仍殘留著哀號響聲,肉末的腐爛腥味刺痛著威廉的嗅覺,他不禁摀住口鼻,髒汙的指腹從上到下、一路撫過胸口。 隨風飄散的碎末,像是細雨打落身側。 抖大雨水滴落在他的瞳孔上。 反射性地閉緊雙眼,讓溢出的鹹水緩和入侵的酸痛,這是一場傾盆大雨,打濕了威廉筆挺的軍服,在僵硬發冷的肢體間熨貼無縫,軍人側撇的臉龐被強硬轉正,冰冷的觸感緊箍下顎,逼迫他再度睜眼。 細密的雨水模糊了焦距,威廉只能隱約看見一群銀灰色的倒影,團團圍繞在他的周邊,將陰暗中僅有的一絲光線完全遮蔽。對方的手指倏地收攏掐陷咽喉,軍人發出了粗啞嘶聲,伸出雙手試圖阻止,在半空揮舞的瞬間從左右兩側被緊緊抓住,濺起的泥水拍打頰邊,他的四肢掌握在不同人的手中,向外拉開,曝露出毫無防備的姿態。 金屬質感緊貼雙唇,來回摩擦像是允吻啃咬的動作,被鐵製頭盔全副籠罩的頭顱,自雙眼黑洞投射出令人戰慄的視線,從頭盔底下竄出的黏稠呼氣,冗長而汙濁,威廉熟悉這樣的聲息,在每一次負責斷後的戰場上,那些失去生命傾倒身軀的血肉,如出一轍的迴響──而現下這些亡者的悔意與怨恨,在這生死曖昧的世界裡,再次找上當初的始作俑者了。 奪取他人生命的異端者,終將遭受惡意的反饋。 雨水自眼角滑落,看著眼前的哨兵群,威廉露出了淒苦的笑意。 軍服被粗暴扯開,金編排釦繃彈掉落於積水窪地,沾染在光裸腹部的泥濘汙漬,緊接著又被下一波的雨水沖刷殆盡,金屬的寒涼冷意穿透表皮直達威廉的心臟深處,在急促的跳動中隱隱作痛,曝露在外的乳尖被盔甲磨蹭得紅腫挺立,手套的粗糙平面所帶來的酥麻酸痛,讓軍人的呼吸參雜上一絲鬱悶的低喘。 與皮帶一起被褪下的長褲,半脫半穿地懸掛腳踝,他的雙腿被彎曲凹向身體,膝蓋貼上胸膛,露出股間隙縫,將隱密的地帶一覽無遺,撕裂的滯悶自穴口竄起,銀哨兵毫無滋潤的手指直接塞進了乾澀的甬道內,連同雨的冰冷與盔甲的銳利邊緣,深刻加劇了痛感的漫延,威廉緊咬的牙關被強迫撬開,痛苦的悶哼斷續流瀉。 「嗚、嗚嗯……!」體內指梢劃過敏感區域,電流般的酥麻讓威廉不禁拔高音調,像是察覺到了異象,銀哨兵停滯了擴張的抽插,指節彎曲、乎輕忽重地輾壓同樣的區域,讓軍人忍不住扭動起腰肢想要脫離撫弄。 前端的性器被粗魯地握起,全無收斂地用力搓弄,指尖深深摳挖進冒出透明腺液的傘頂窄洞,威廉倒抽一口冷氣,呻吟染上幾許哭鳴,不知是疼痛還是快感的反應,波濤洶湧、伴隨雨水浸濕全身意志。 「啊、哈啊!」代替手指緊接而來的是粗腫的陰莖,一口氣貫串穿到底地深深挺進,緩緩抽出再迅速埋入,將威廉頂撞得向後推移,性器的搗弄拉扯著內壁軟肉,幾乎要將器官全數扯出的力道,明明是冰冷至隱隱作痛的觸感,卻似熱鐵在軍人體內烙下每一根跳動的青筋。 他張大著嘴迫切地吸取空氣,被身後的金哨兵扭過臉去,還未反應,嘴裡便塞入了顫動的陰莖,濃重腥臭與金屬鏽味撲鼻而來,反胃的感覺自體內陣陣湧起,威廉的頭部被固定著無法躲避,悶哼淹沒在肉柱抽插的嘖嘖水聲中,蒙上一層曖昧的氣息。 津液自嘴角滴落,為了方便入侵,軍人的雙腿被更加外扳,腿根拉扯的痛楚與後穴麻癢相互交纏,還有口腔撐大至極限的酸痛,嘴裡的性器痙攣似地抽搐顫抖,在喉嚨深處噴灑黏膩的白濁液體,金哨兵抓著橘棕短髮往後仰去,讓威廉不得不吞嚥濃稠的精子,引發劇烈嗆咳。 「咳、咳咳、嗚咳……嗚嗯!」一絲精液色情地殘掛在嘴角,威廉摀著充斥陽剛體味的口鼻不斷乾嘔,不被容許放鬆緩息,他的唇齒再度被挖開,重新容納另一根蓄勢待發的肉柱──身體的上下部位皆被任意褻弄,祖母綠的眼瞳積蓄起生理的鹹水,一片迷茫,如同逐漸遠離的意識。 「嗚嗯……哈啊……不……」股間入口就著性器插入的狀態再次擴張,威廉視線下移,除了原本埋首胯間的侵犯者,又增加了另外一名黑哨兵,他的手指扶握著紫黑色的柱身,濕潤的龜頭在軍人紅腫的穴口周遭來回摩娑,緩緩擠入窄小的縫隙間。 「咿、啊、哈啊啊!」威廉瞠大雙眼,他激烈地掙扎想要掙脫哨兵群的拘束,卻始終敵不過魔物們異於常人的龐大力氣,腰肢被固定的手指掐出瘀痕,雙腿大敞,朝著黑哨兵的陰莖當頭迎上,無視後穴絞緊的阻礙硬是往內部插入頂弄,威廉臉色一片慘白,高仰著頭顱欲要放聲哀號,沉痛的泣鳴被嘴中飽滿的肉柱截斷,僅存哽噎的殘響。 異常清晰的充盈讓威廉感到恐懼,兩根性器緊緊相貼,將肉壁堵塞得毫無縫隙,僅是停滯便會持續刺激前列腺區域,牽動全身無法控制地顫抖,單薄的身軀在過度刺激的交媾中緊繃弓起,威廉雙腿發軟,任由體內肉刃一前一後地來回挺進。透明腺液自尿道口源源冒出,氾濫似地淹沒下腹毛髮,流入股縫,讓哨兵的侵占更為順暢。 一陣顫動停頓,哨兵的手指伸伸掐進軍人臀部,於斷續抽搐中噴灑精液,一邊磨蹭一邊從中抽出,在龜頭完全脫離肉穴時輕淺地抽插兩回,逼出威廉沙啞難耐的猝音,白濁液體參雜淡薄血絲自腫脹穴口緩緩流出,濕溽腿根,相襯著嘴邊黏稠的精液,在軍人腿間積蓄出一攤水窪。 他喘著氣,伸出虛軟的手指,覆上對方胸前。 銀哨兵毫無反應,嘶嘶氣音噴灑耳邊,鋼鐵的面孔垂落堵壓住軍人的口鼻,他再度抓起身側發酸的雙腿,在威廉模糊微弱的耶嗚中,用著永遠不會饜足的下體,重新挺進柔軟濕熱的後穴──那些擠出穴口的精液,如同喪失生意的死物,冰冷得令人發顫。 他彷彿嗅聞到了煙硝的殘存。 威廉閉上雙眼,繼續承受著永不止息的侵犯。 大雨尚未停歇。 END |